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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“三大匠”
来源:上善传媒  日期:2023-08-16  浏览量:  栏目:荆泉

作者:武林柱



“三大匠”即:木匠、石匠和铁匠。改革开放前,“三大匠”与百姓生产生活息息相关,是赫赫有名且最吃香的行当。


那么,在过去的岁月里,匠人们是凭怎样的技能和经营方式,乃至工匠精神,“匠”出自己风生水起的一片大好“钱程”的呢?


先说木匠。在民间,传统木匠分为“粗木匠”和“细木匠”两种类型。他们使用的仍是两千多年前,鼻祖鲁班发明的锯、斧、锛、凿、钻、刨子、曲尺和墨斗等工具。这些现在看来近乎原始的工具,建房时仍能派上用场。


想当年,乡村盖房大都是土木结构,山梁、脊檩、椽子、房架,尤其门窗,根本没有现在的铝合金制品,都得请木匠制作。俺家盖房就是由村东头的王木匠现场打造的,我亲眼见识了他那近乎神奇的本领。开工那天,根据提供的房子面积尺寸,把摆在院子里的圆木目测一番,分别画上只有业内人才能看懂的不同符号。就这样不用再绘图纸,房子的整体木架设计,就一目了然,胸有成竹了。


接下来王木匠的俩儿子和三个徒弟齐上阵,有锯的、有刨的、有锛的,还有凿的,分工合作,忙忙碌碌,约三五天的工夫,三间房料就备齐了。门窗的宽窄、木料的长短,“量体裁衣”分毫不差,令人佩服。


正因木匠手艺好,所以主家也像招待客人一样,每顿饭四个菜一壶酒,上梁那天还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——设“上梁宴”。席间,老木匠先举杯敬鲁班祖师爷。三杯酒过后,用木盘托出红包——开工钱。真是吃香的、喝辣的,又体面,又挣钱。用百姓的话说,比土里刨食“强百帽头子”(土语,强百倍)。其实,外人光眼热,不会砍“三板斧”,别想吃这碗饭。


吃盖房“这碗饭”的算“粗木匠”,那么,打嫁妆还得请“细木匠”。在那生活困难时期,打发闺女出嫁有句十分流行的话:“再穷,也不能轿里掏包袱”(当年时兴坐花轿)。就是说,起码也得陪送一两件简单的嫁妆。否则,父母过意不去,婆家也会笑话。当年没有像现在卖“三组合”“五组合”成套家具的,陪嫁都要现打嫁妆,这就忙坏了村里的李木匠。李木匠祖辈就打嫁妆,干起活来轻车熟路,从选材、破料到烘烤、开榫,都一丝不苟,精心操作,不用一根钉,就“卯合”得天衣无缝,永不变形开裂。然后还一遍遍油漆得“照人影”。 


正因为工艺细,客户多,所以家里一年四季不能断货,床头柜、三抽桌、木箱、椅子、盆架什么的一应俱全。若要遇到“黄道吉日”,一上午就拉光了。生意红火,手头宽裕,全村第一家买了缝纫机、自行车,小儿子未成年,说媳妇的就“挤”破门。这好日子可都是打嫁妆“打”出来的呀!


再说石匠。想当年虽说盖房是土坯墙,但墙基要砌几层地角石,否则,墙体向上汲潮,说不定一场雨水漫过,就会墙倒屋塌。因此,盖房前也要像备门窗那样准备好石料,不过,“料”要到附近山上开采,这可是既要有经验、又出大力的活。开凿前要找准山石的层次、纹路,然后,顺着石纹的走向,用锤对准钎子,“嗨呦嗨呦”地狠狠砸下去,直到石缝裂开,再用铁橇沿着上坡,一橇橇“橇”出石塘。


石匠也与木匠一样,有“粗细”之分。上山采石、砌垒房基,可以说是出笨力的“粗活”,打磨石料才称得上耍手艺的“细活”。门坎石、腰卡石、窗台石,不仅要一錾錾“錾”成“风摆柳”似的花纹,还要一凿凿“凿”出安装门框、窗棂的凹槽。更讲究的是一副门枕石(也叫门墩),有的雕刻成“囍”字样,也有的雕琢成一对“石鼓”或“狮子”形状。这样整体镶嵌起来,才显得美观大方、喜庆吉祥。门,是房子的“脸面”,也许“壮门面”的词儿就来源于这里吧。


不仅盖房离不开石匠,而石碓、石碾、石磨,都是石匠的“作品”。直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,粉碎谷物全靠它们,老朽小时候就是吃这些石器加工的粮食长大的。后来有了打面机,它们才逐渐退出生活的舞台。不过,石碾今天仍在某个村庄的角落,“吱吱呦呦”转动着,好像不舍离开人间,要作最后的奉献。


后说铁匠。有固定场所经营的叫铁匠铺、铁匠炉、红炉等,四处遛乡的叫“流动炉”。倘若连上面提到的木匠、石匠,“三匠”聚在一起赴宴的话,还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——请铁匠坐首席。因为其余二匠所用的工具都是铁匠打造的。


其实,铁匠不光打造这些铁器,庄稼人种地用的犁、耙、镢、镰、锄、锨等,也都出自铁匠炉。而这些铁家伙磨损久了,刃秃变钝,不好使用,必须回炉见火。这回炉的钱,家家户户就是少吃盐也得花——种庄稼离不开呀。


常到俺村的老铁匠姓李,与乡亲们“混”熟了,都尊称他“李师傅”。李师傅有两个徒弟,一个是他的儿子,另一个喊他“姑夫”,看来是老伴的娘家人。


每年一开春,师徒仨就来村东头的槐树底下安“家”,支起炉来就是个多月。生火后为招揽生意,徒儿们把砧子砸得叮当响,类似唱戏的开场锣,附近村庄都能听到。


不多大会儿生意来啦,修镢头的、开锨刃的、打扒钉的、接锄杠的……凡是该回炉见火的铁器,都陆续往这里集中,师徒们也开始忙活起来。


这师徒“三组合”有明确的分工,李师傅指挥全盘,他左手用钳子夹住块铁料,右手的扁锤起指挥作用,“指挥锤”往哪里敲,两个徒儿就往哪里打。击打有快、有慢,发出的声音赋有节奏感——“叮叮当、叮叮当、叮当叮当叮叮当……”就是在这类似清脆、悦耳的交响乐曲中,一件件钝铁器锻打得“炉火纯青”、坚韧锋利。试想,如没有铁匠炉,不回到那“刀耕火种”的原始社会才怪来。


其实,历史绝不会倒退,铁器代替石器,新事物取代旧事物,是世界发展的客观规律。说得再具体一点,包括“三匠”在内的任何行业,只能红火一时,不可能流行一世,事实也是这样。


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,“三匠”现已渐行渐远,淡出了大众视野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所衍生出来的歇后语,至今仍在人们口头交流、文字表述中时而出现。现摘录几条作为本文的结束语:


木匠的斧子——一面砍


木匠吊线—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


木匠钉钉子——硬往里挤


阎王爷做木匠——鬼斧神工


石匠的钢钎——挨打的货


石匠的凿子——专拣硬的刻


石匠卖豆腐——软硬兼施


石匠使拳头——硬充能


铁匠绣花——外行


铁匠使凿子——斩钉截铁


铁匠生炉子——煽风点火


铁匠的腰板——自身硬


编辑: 武林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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